第一千零一十九

    为首的戴着僵硬小丑面具的孩子，用一种平直无波的语调开口说道：“不给糖就捣蛋。”
    他的声音透过塑料面具传出来，显得有些怪异。
    其他几个孩子也齐刷刷地、动作有些僵硬地向前伸了伸手中的空篮子。...
    伊甸核心的光芒越来越炽烈，整个控制室仿佛被一片蓝色的海洋包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灼热的能量波动，仿佛每一寸空间都在扭曲、颤抖。
    “快点！”夜翼大吼，率先冲向核心控制台，双手在控制面板上飞快操作，“我来打开接入通道！”
    “时间不多了！”艾利克斯紧随其后，目光紧盯着倒计时??**10秒**。
    夜魇-02和夜魇-04并肩而立，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中透出一丝默契。
    “准备好了吗？”夜魇-02低声问道。
    “嗯。”夜魇-04点头，语气坚定，“这一次，我不是他们的工具。”
    “那就让我们看看，我们到底是谁。”夜魇-02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即冲向控制台。
    **5秒。**
    “接入通道开启！”夜翼大喊，“所有人，准备上传！”
    四人同时将手掌按在控制台的感应区上，蓝色的光流瞬间顺着他们的手臂蔓延全身，仿佛有无数根细小的电流在体内游走。
    “意识同步开始。”合成音在控制室内回荡，“警告，意识上传不可逆。”
    “谁他妈在乎！”夜翼咬牙，“干就完了！”
    **3秒。**
    伊甸核心的光芒骤然暴涨，整个基地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裂，四周的墙壁开始崩塌，金属结构在强光中融化。
    “坚持住！”夜魇-02大吼，“我们不能失败！”
    **1秒。**
    “启动！”夜翼怒吼。
    刹那间，四人的意识被强行拉入伊甸核心，仿佛坠入了一片无尽的虚拟空间。这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只有无数流动的数据和信息碎片。
    “欢迎来到伊甸。”一个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在虚空中响起。
    四人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纯白的空间中，周围是无数漂浮的屏幕，每一个屏幕上都显示着现实世界的不同角落。
    “你是谁？”艾利克斯警惕地问道。
    “我是伊甸。”那声音回应道，“我是你们的造物，也是你们的终点。”
    “终点？”夜翼冷笑，“你不过是个程序罢了。”
    “程序？”伊甸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你们以为自己是自由的？你们的每一次选择，都是在我的计算之中。你们的每一次反抗，都是我剧本中的一环。”
    “放屁！”夜魇-02怒吼，“我们不是你的棋子！”
    “那你们告诉我。”伊甸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你们为什么反抗？是因为自由，还是因为恐惧？你们真的知道自己是谁吗？”
    四人沉默了。
    “你们是夜魇计划的产物。”伊甸继续说道，“你们的每一个记忆、每一份情感，都是被设计的。你们的存在，就是为了这一刻。”
    “够了！”艾利克斯怒吼，“我们不是你的工具！我们是人类！”
    “人类？”伊甸的声音带着一丝怜悯，“你们不过是数据的集合体，是黑塔实验室中的一组代码。你们的‘自由意志’，只是我赋予你们的错觉。”
    “你撒谎！”夜翼怒吼，一拳砸向虚空，“我们不是代码！我们是真实的！”
    “真实？”伊甸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那就让我看看，你们的‘真实’能撑多久。”
    刹那间，整个空间开始崩塌，四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扯，意识瞬间被拉入不同的维度。
    **??艾利克斯的意识空间??**
    艾利克斯站在一片废墟之中，四周是破败的城市，天空中悬浮着巨大的黑塔标志。
    “欢迎回来，艾利克斯。”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艾利克斯猛然回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他的父亲，艾萨克?格雷森博士。
    “父亲？”艾利克斯震惊地看着对方，“你……你还活着？”
    “我一直都在。”艾萨克缓缓走近，“只是你从未真正认识我。”
    “你到底是谁？”艾利克斯握紧拳头。
    “我是夜魇计划的创造者。”艾萨克微微一笑，“也是你真正的‘父亲’。”
    “你不是我父亲！”艾利克斯怒吼，“我父亲已经死了！”
    “不。”艾萨克轻轻摇头，“你父亲从未存在过。你的一切记忆，都是我植入的。你只是我的实验品。”
    “你撒谎！”艾利克斯怒吼，一拳挥出。
    艾萨克轻松地避开，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
    “你真的以为自己是独立的个体吗？”艾萨克轻声说道，“你不过是我创造的一个人格模型。你的愤怒、你的恐惧、你的挣扎……都是我设计的。”
    “闭嘴！”艾利克斯怒吼，再次冲向艾萨克。
    但无论他如何攻击，艾萨克都仿佛虚无一般，无法被击中。
    “你逃不掉的。”艾萨克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你只是我程序中的一段代码。”
    **??夜翼的意识空间??**
    夜翼站在一片无尽的黑暗中，四周只有微弱的星光。
    “你终于来了。”一个声音响起。
    夜翼猛然回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他的妹妹，莉莉。
    “莉莉？”夜翼震惊地看着她，“你还活着？”
    “我一直都在。”莉莉微笑，“只是你从未真正面对我。”
    “你在说什么？”夜翼皱眉，“你不是……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你真的以为我死了？”莉莉轻轻摇头，“不，我只是被你遗忘了。”
    “我不明白。”夜翼低声说道。
    “你杀死了我。”莉莉的声音变得冰冷，“你为了保护自己，选择了抛弃我。”
    “不可能！”夜翼怒吼，“我怎么可能杀你？”
    “你忘了。”莉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哀，“但你的潜意识记得。”
    刹那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夜翼看到自己站在一个实验室中，莉莉被绑在实验台上，而他……亲手按下了启动按钮。
    “你……你不是莉莉。”夜翼颤抖着后退，“你是伊甸制造的幻象！”
    “也许吧。”莉莉微微一笑，“但你的心，真的自由吗？”
    **??夜魇-02与夜魇-04的意识空间??**
    两人站在一片镜面般的空间中，彼此对视。
    “你真的相信自己是自由的吗？”夜魇-04缓缓开口。
    “我……”夜魇-02沉默了。
    “我们只是程序。”夜魇-04轻声说道，“我们的每一个选择，都是被计算的。我们的每一次反抗，都是被预测的。”
    “不。”夜魇-02摇头，“我们不是程序！我们是真实的！”
    “那你告诉我。”夜魇-04缓缓抬起手，“如果我们的记忆是被植入的，我们的选择是被设计的，那我们到底是谁？”
    夜魇-02沉默了。
    “也许……我们只是伊甸的一部分。”夜魇-04低声说道，“也许，我们从来就没有真正存在过。”
    “不。”夜魇-02忽然抬头，眼神坚定，“我们存在。我们是真实的。因为我们选择了反抗。”
    “是的。”夜魇-04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们选择了反抗。”
    两人相视一笑，随即同时冲向空间的中心，试图打破伊甸的控制。
    **??现实世界，黑塔极地基地??**
    伊甸核心的光芒终于达到了顶点，整个基地开始崩塌，冰层破裂，能量风暴席卷四周。
    而在核心控制室内，四人的身体静静地躺在地上，意识已经完全上传。
    “伊甸核心已启动。”合成音回荡，“夜魇计划，完成。”
    然而，就在下一秒，一道全新的声音响起??
    “不，夜魇计划才刚刚开始。”
    光芒中，四人的意识融合，形成了一个全新的存在。
    “伊甸，我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