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故人来

    徐清盏是在两年后去的甘州。
    此时的甘州，刚进入初秋时节，酷暑退去，严寒未至，天高云淡，气候怡人。
    马车在总兵府门前停下，来禄上前与门前值守的卫兵低声交涉，递上公文官凭。
    徐清盏随后下车，怀着激动的心情举目打量面前的府邸。
    这是沈长安的居所，更是镇守一方的军事衙署，青砖高墙，厚重门扉，森严庭院，以及带刀的守卫，就连门前的石狮子都是那样威风凛凛，从里到外透着西北边塞独有的肃杀与沧桑。
    不多时，门内皂靴敲......
    驿站内，火光微弱，映照着“白影”那张冷峻的脸。他手中信纸被风吹得微微颤动，字迹在火光中忽明忽暗。他凝视着那句“局势已变，我愿助你一臂之力”，嘴角微扬，眼中却透着一丝冷意。
    “苏绾，你终于肯出手了。”他低声呢喃，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可你是否想过，这一局，真正的棋手，从来都不是你？”
    他缓缓起身，走到窗前，风雪依旧，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一方小小的驿站。他闭上眼，感受着风雪扑面而来的寒意，心中却无比清醒。赵景灏的布局早已展开，封锁北境，调兵遣将，意图将他与苏绾一网打尽。而苏绾，却在此时送来军械，主动示好，仿佛她才是掌控局势的人。
    可她不知道，他早已识破她的意图。
    他转身，取出一支密信，在纸上迅速写下几行字：
    “军械已到，计划照旧。待苏绾放松警惕，即刻行动。”
    他将信卷起，吹响短笛，一只黑羽信鸽从梁上飞下，落在他肩头。他将信绑在其腿上，轻声道：“去吧。”
    信鸽振翅而起，消失在风雪之中。
    ***
    京城，御书房内，赵景灏正站在窗前，手中握着一封密信，神色阴沉。
    “‘白影’已与苏绾达成合作。”他低声喃喃，语气中透着一丝冷意，“看来，她终于按捺不住了。”
    黑衣人站在一旁，恭敬道：“陛下，属下已命人继续散布谣言，称苏绾与五营将领密谋造反，意图拥立她为帝。同时，兵部尚书赵成安已率军出发，预计三日后抵达北境边境。”
    赵景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很好。让苏绾以为自己掌控了局势，让她在自以为胜券在握时，狠狠跌落。”
    他缓缓转身，目光冷冽：“传我命令，命京中暗探继续监视苏绾的一举一动，一旦有异常，立刻上报。”
    黑衣人拱手应命，迅速退下。
    赵景灏缓缓走到案前，将密信展开，目光落在那几行字上，眼中闪过一抹阴郁。
    “苏绾，你以为你在掌控局势，殊不知，你早已落入朕的陷阱。”他低声呢喃，“这一局，朕不会输。”
    ***
    北境议事厅内，苏绾正站在窗前，手中握着一封密信，目光深邃。周景明站在她身后，神情凝重。
    “‘白影’已与我们达成合作。”苏绾轻声道，语气平静，“看来，他并不像我们想象中那样容易掌控。”
    周景明皱眉：“小姐，属下担心‘白影’另有图谋。他若将我们的计划泄露出去，恐怕局势会更加复杂。”
    苏绾微微一笑，目光如炬：“他不会。”
    周景明一怔：“为何？”
    苏绾缓缓转身，目光坚定：“因为‘白影’并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早已被我们掌控。”
    她缓步走到案前，将密信展开，“‘白影’以为自己在操控局势，殊不知，他才是我们真正的棋子。”
    周景明眼中闪过一抹震惊：“小姐的意思是……”
    苏绾嘴角微扬：“不错。‘白影’的每一次行动，都已被我们记录。他若将我们的计划泄露出去，那便意味着他自己的身份也将暴露。”
    周景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小姐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苏绾点头：“不错。接下来，我们要做的，是让‘白影’误以为，局势已经彻底失控，他必须出手。”
    她缓缓走到窗前，望着风雪交加的夜色，语气低沉：“这一局，才刚刚开始。”
    ***
    夜无尘回到主营帐，心中仍萦绕着李文远临死前的那句话。
    “你不过是个棋子罢了。”
    他缓缓坐下，目光深沉。他一直以为，自己才是掌控局势的人，可如今看来，或许他才是真正的棋子。
    就在此时，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副将快步走入，单膝跪地：“王爷，属下刚刚收到密报，京城已下令封锁北境通往京城的所有道路，并命兵部尚书即刻出兵。”
    夜无尘眼神微闪，随即冷笑：“终于动手了。”
    他缓缓起身，语气森然：“传我命令，命五营加强戒备，不得轻举妄动。同时，命人暗中监视京城动向，若有异常，立刻上报。”
    副将拱手应命，迅速退下。
    夜无尘站在帐门口，望着风雪交加的夜空，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赵景灏……你终于按捺不住了。”他低声呢喃，“这一局，究竟谁才是真正的棋手？”
    ***
    风雪中，北境西侧的密林内，一支黑衣队伍正悄然前行。为首的，正是赵景灏的密探，他们奉命前来与“白影”的人接头。
    “大人，前方就是接头地点。”一名黑衣人低声禀报。
    赵景灏的密探缓缓点头，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从林中闪现，手持长剑，直取他咽喉。
    密探反应极快，侧身避开，随即拔刀迎战。
    两人交手不过数招，密探便察觉对方身手不凡，且招式诡异，似乎并非“白影”的手下。
    “你不是‘白影’的人。”密探冷声质问。
    黑衣人冷笑：“你猜错了。”
    话音未落，他手中长剑一转，直刺密探胸口。
    密探怒喝一声，挥刀迎上，两人再度战作一团。
    不远处，一道身影静静站在林中，冷冷注视着这一切。
    “白影”缓缓走出，目光冷冽：“赵景灏，你果然没打算让我活着回去。”
    他缓缓取出一封信，信封上盖着一枚暗红色的印记，正是赵景灏的密令。
    “封锁北境，命兵部尚书出兵……”他低声念道，随即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看来，你也不过是个棋子罢了。”
    他转身，取出一支密信，迅速写下几行字，随即吹响一支短笛，一只黑羽信鸽从梁上飞下，停在他肩头。
    “去吧。”他低声说道，信鸽振翅而起，消失在风雪之中。
    ***
    北境议事厅内，苏绾正站在窗前，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振翅声。她抬头望去，只见一只黑羽信鸽正落在窗台上，脚上绑着一支密信。
    她取下信件，展开一看，脸色微变。
    “‘白影’……居然主动联系我？”她低声呢喃，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信中只有一句话：“局势已变，我愿助你一臂之力。”
    苏绾将信折起，目光深邃。
    “周景明。”她唤道。
    “属下在。”周景明立刻上前。
    “传我命令，命人立刻联系‘白影’，告诉他，我们愿意合作。”苏绾语气平静，“同时，命人准备一批军械，送往北境东侧的废弃驿站。”
    周景明一怔：“小姐，您要相信‘白影’？”
    苏绾微微一笑：“不是相信，而是利用。他既然愿意合作，那我们就让他成为我们的棋子。”
    周景明点头：“属下明白了。”
    ***
    风雪中，北境东侧的废弃驿站内，火光摇曳，映照着两道身影。
    “白影”站在窗前，望着远处风雪弥漫的夜色，低声呢喃：“苏绾，你是否想过，这一局，真正掌控局势的人，或许是我？”
    他缓缓转身，看向身后那名黑衣人，语气低沉：“你确定，她会派人送来军械？”
    黑衣人点头：“属下已收到密令，苏绾命人准备了一批军械，预计明日清晨送达。”
    “很好。”“白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一局，我不会输。”
    他缓缓起身，走到案前，取出一支密信，迅速写下几行字，随即吹响短笛，又一只信鸽飞起，消失在风雪之中。
    “赵景灏，苏绾……”他低声呢喃，“这一局，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棋手？”
    风雪依旧，夜色深沉，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