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宓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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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您!您的臣子都满头冒汗了!您还在这儿摆弄您的画儿呢!”
在皇帝跟前说这样的话...可真够瘆人的...
韩玄晖垂下眸子,正在心里寻思这又是皇帝的哪位新宠,便听赫尔沁压着声道:“吓着了吧?可算是来救星了,咱们很快就能落座了!”
韩玄晖微微偏了偏头,“这是哪位娘娘?”
赫尔沁笑了,“不是哪位娘娘,是本王的八妹,宓召公主,为宁妃娘娘所出。”
闻言,韩玄晖点了点头,未言语。
赫尔沁见他不言语,不禁追问,“你就不奇怪为何这宓召公主敢在我父皇跟前这般放肆?”
韩玄晖摇了摇头,他是真的不奇怪,也没心思想这些个事儿。
他二人在那头说着,这头皇帝已经被宓召给搀着手臂扶了出来。
皇帝抬眸分别瞧赫尔沁和韩玄晖一眼,负手往韩玄晖跟前踱去,站定,又好好将他打量一番,仰脸阖上了眼皮,长叹一声。
“爱卿受苦了,
你归京这么久,朕今日才传召你,
这...是朕的不是。”
话罢,又睁了眼去瞧韩玄晖,“不过看着你已然能站起身,朕,甚感欣慰...”
殿内熏香正盛,案侧的冰缸内传来冰块消融的声响。
韩玄晖忍着痛感,缓缓把头垂下些许,“臣甚好,陛下您不必为臣挂心,
今年政事繁重,您应保重龙体。”
皇帝盯视着韩玄晖的眸色依旧平静,未泛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只是声线淡淡的道:“王勉,给朕的爱卿拿条冰帕子来。”
得了话,早已候在地罩旁的王勉忙引着身后小太监往堂中走去。
小太监手上呈了一瑶盘,瑶盘上搁了一青瓷盏,上头镇着帕子的冰已微微有些消融之象。
到得皇帝跟前,王勉转过身,亲自将那用冰镇着的帕子拿起,不轻不重的拧干了水,叠了两下,往韩玄晖跟前挪去,躬下身,“大人,奴才来伺候您擦擦额角的汗。”
王勉是皇帝的御前大太监,在皇帝跟前是奴才,出了殿门便是皇帝的眼耳鼻口。
他的身份地位,在朝中大臣们的心里头,自然无需言说。
大臣们心里头瞧不起宦官们在皇帝的跟前卖卖乖便得了权,可饶是心里头再瞧不起,面上也不得不摆出一副极尽尊敬的姿态。
这会儿王勉要亲自给韩玄晖擦汗,韩玄晖自然是受不起。
“多谢公公,我自个儿来。”韩玄晖颔首点头,抬手要去接王勉手中的帕子,却被王勉给躲了一下。
“大人就让奴才伺候您吧,这是万岁爷对您的体恤之心啊!”
韩玄晖如何不知呢,他又何尝不是同皇帝一个样儿,利用这种看似亲近不见外的举动来收买人心呢。
他未再拒,只得又低了低头,由着王勉将他额角的汗轻轻拭去。
这举动刚罢,一直立在皇帝身后的宓召便上前走至了皇帝身侧,一把挽住了皇帝的手臂,“父皇,你们都落座吧,儿臣已将那画轴带来了,正好,您同您的爱卿一同赏看。”
皇帝闻言,朗声一笑,转了个身往一旁小榻边走,“王勉,赐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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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勉应声,命人搬了两把官帽椅往小榻前放去,赫尔沁和韩玄晖这才都落了座。
及至此时,韩玄晖这才领会到了赫尔沁方才那一句话的意思。
若不是这宓召公主的出现,他二人还真不知何时才能得以落座。
共三组画轴,其中两组的天杆和地杆分别都是檀香木和紫檀木的,轴头乃是翡翠的,瞧起来朴素又典雅。
另一组与之相比,便有些过于华丽了。
天杆地杆是紫檀嵌了螺钿的,轴头处着鎏金錾刻了梵文,日光一照,着实有些耀眼。
“父皇,您可都中意么?这可都是儿臣为您精挑细选的!”将其仔细介绍完,宓召往皇帝身侧立去,笑着问道。
“都不错都不错!”皇帝笑着看向王勉,“王勉,快,给朕仔细收好了!下一幅画,就在这里头挑一具作裱!”
“是!”王勉赶紧亲自上前将那三组画轴仔细收了起来。
画轴一收,立即有宫人呈了冰萃的茶饮上来。
“这茶名龙园胜雪,仅取茶芽芯儿一缕银丝,用冰水萃取而成茶汤,爱卿尝尝。”皇帝话罢,率先端起茶盏呷了一口。
韩玄晖点头,“臣谢陛下。”而后也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凉感沁人心脾,舌尖略涩,却又很快回甘。”韩玄晖又抿一口,点了点头。
“确是好茶,臣听闻这茶每饼八十贯金,贵如天价,臣还从未饮过。”
“今日在陛下这里,臣是开眼了。”
其实这饼茶阁府亦是有的,且,这道茶汤过涩,他并不爱。
可这会儿手里头端的不是阁府那盏,这是皇帝的赏。
在皇帝跟前,他只能当作自己还从未品过这饼茶,他得拿皇帝的赏当回事儿。
更得显得阁府并非如传言那般功高盖主。
至于皇帝信不信,那便是皇帝的心事了。
皇帝朗声一笑,没有接韩玄晖的话,只看向了赫尔沁,“不知,朕的儿子觉着这茶如何啊?”
赫尔沁笑,“父皇这处的茶,岂有不好喝的。”话罢,他转脸看韩玄晖一眼,又看向皇帝,“今日托抚台大人的福,儿臣也有了口福。”
一时,堂内笑成了一片。
皇帝身子往后靠去,将腿一盘,一只脚踩在榻上,一手搁在膝上,姿态颇为闲适。
这是在近臣跟前才会有的姿态,不过,皇帝的这一动作并未令韩玄晖放松警惕。
他了解皇帝,每每这个时候,便是两个极端,若议的是好事便会特别好。
可若议的是坏事,便会极其坏。
他正盯着盖碗里头那几缕银丝深想皇帝究竟为何事召他,却被一道说话声打断了思绪。
是那位公主,她的封号是什么来着?这么一会儿功夫,韩玄晖便忘了个干净。
他无暇琢磨,心里头除了思忖皇帝的心思,便是阁府的那一干子事儿了。
“父皇,您的这位爱卿,儿臣似乎从未见过,”宓召瞧韩玄晖一眼,又看向皇帝,“是哪位新贵吧?”
“能得您在三希堂召见的,想来,定是功绩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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