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发展，灾难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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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想共同体成立第三年。
    王极回到了他的家乡。
    西线推进非常迅速，本着从村镇到城市实行包围的政策，很快就一路推到了帝国边缘，来到了无论是王极还是莱德都十分熟悉的地方。
    “大人，您回来了？”
    当又一次回到边陲小镇，莱德看着过去的手下，十分无语。
    甚至都被气笑了。
    “这破地方过去这么些年居然还没换管理！”
    “您这是什么意思？”
    手下有些不明所以，看了看莱德，又看了看他身后那些穿着魔钢护具纪律严明的威猛士兵，显得有些发怵。
    “没事。”
    莱德摇摇头，熟练地坐上了镇管理的位置，说道：“给我汇报一下这几年的工作。”
    “你们不会因为我离开了就开始干什么肮脏的勾当了吧？”
    镇子接管很顺利，毕竟镇管理就是莱德自己。
    而镇子旁边，王极的老家，今天也终于迎来了不用担惊受怕的真正好日子。
    作为最早一批因王极能力受益的人，村子的改造可以说十分顺利，村民们也很快就适应了变化。
    道路铺设、房子翻新、产业改革升级、教育普及、人均素质提升…各种方案娴熟实行。
    村民的生活变得更高，孩子们也都有了学上，开始扩大认知，开发智慧。
    王极的父母自然也是过上了更好的幸福日子，他们与王极聊着天，有很多话想说。
    一家人享受着团聚的时刻。
    只是这一次，王极对自己的情况却没有说太多，也没有过多解释。
    现在的情况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只能让父母随着情况的变化慢慢理解。
    而王极自己则有更多事要做。
    这一年，炼金所有新的科技突破——源自于王极与莫林两位中阶奇术使的合力研究。
    王极主要提供点子，把握方向，调整细节。
    莫林则主要进行开创工作，集合知识寻找实现方法。
    继先前的共振通讯器后，王极又提出了可以远程传输影像的想法，随后便与莫林开始了研发工作。
    他们的第一步就是以纯度极高的魔晶进行精细铭刻，构造魔力回路，好使其能进行基础的有序魔力流通，实现对数据的运算和光线的编织构造。
    这活儿，主要靠两人手工进行。
    对，就是手工。
    以中阶的控制力，勉强可以做到这点。
    两人直接化身人肉光刻机，燃烧大脑与魔力，一边自己手动铭刻，一边尝试开发出对应工具，不断推进进度。
    这个过程需要消耗大量魔力，也很讲究控制力，可以说极大地锻炼了魔力条，两人的输出能级提升进度飞快。
    期间莱德曾来拜访过一次。
    经过两年断断续续的灵感开发，莱德成功激发了天赋，成为了入门级的低阶奇术使。
    宛若瞎子忽然拥有了视野，莱德异常激动。
    “哈哈，我终于能靠自己感知到事物当中要素的基础运转模式，现在我也算是帝都大学教授级别的了，让我看看你们在研究什么，说不定我能帮…”
    莱德兴奋地走进炼金所。
    莱德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
    “看不懂，一点儿都看不懂。”
    “我什么都做不到。”
    伊恩适时地出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老伙计，别这么烦恼，我也看不懂他们的研究。”
    “你个文盲来凑什么…等等，你也低阶了？”
    莱德张大嘴巴。
    伊恩歪嘴一笑。
    “我是没上过学，但我学过的东西可不少，要知道曾经整个世界知识最密集的地方还是教会。”
    “炼金术基础原理，我圆满学完了，灵感开发我也一直在进行，其中原理我都懂得。”
    “几年前你叫我文盲，我没意见，毕竟教会的资历不被帝国承认，我也的确很久没学习，知识落后了很多，连炼金术是什么都不知道。”
    “但现在呢，你该叫我什么？”
    “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给我回来——”
    …
    嗡——
    随着晶体的闪烁，一道小小的立体光影浮现。
    “魔力终端。”
    王极摆弄着新研发出的小玩意儿，心情振奋。
    终于实现了。
    此时此刻，两年研究的结果尽在指尖。
    王极拨弄了一下终端内部的魔力流动，于是光影产生变化。
    另一头，莫林手中终端所浮现出的光影也跟着一起变化。
    两个终端的光影信息实现了同步，而这一切都依赖于炼金所中由王极与莫林共同搭建的魔力矩阵。
    它不但能实现小型魔力终端光影信息的同步，甚至还能在覆盖范围内实现魔力的无线传导。
    只要持有终端，就能直接从源质库汲取魔力。
    实际上中阶以上的奇术使连终端都可以舍弃，完全可以靠自己构建对应回路，连接到矩阵进行各种操作。
    ——但前提是他得懂得原理，能理解矩阵中的信息。
    不然还是得老老实实用终端。
    而这其中的技术原理，那可太复杂了。
    “该给这东西起个什么名字呢？”
    莫林忽然发问。
    王极深吸了口气，说道：“就叫‘魔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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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想共同体建立第三年，‘魔网’问世。
    在这之后，王极又针对魔网及魔力矩阵、终端等编写了一套面向魔力变化过程的专用逻辑语言，以辅助进行功能开发。
    比如添加权限管理，给源质库上锁，增加使用限制。
    添加普通分组和管理员分组，再细分各种权限…
    如此又是忙碌的一年。
    理想共同体建立第四年，‘魔网’基础功能大致编写完毕，具备投放使用的条件。
    与此同时，第一批学生从理想炼金大学毕业了。
    河湾城的奇术高塔与裂谷城炼金所各自迎来了一批满眼好奇的实习生。
    炼金术的实际使用本是莱德比较熟悉的领域，但由于莱德目前的事务偏向执政，而且忙得飞起，于是带领实习生的任务就交给了莫林。
    莫林就此成为了第一位炼金导师。
    好处是炼金所热闹了起来，再小的杂活儿都有人干，只要等这些实习生熟悉了机器与前沿开发工作，那么科研实力就能得到极大提升，不用再只靠莫林和王极两个人在前端进行研发。
    坏消息是，自从开始带实习生，莫林平均每天都会被气晕两回。
    这些麻瓜脑袋！
    他哀求着王极能换个人。
    但王极也没办法。
    “能胜任这个工作的人也就咱们两个了，我得忙着制定各种新策略，还有别的事情做，你看，总不能都让我来…对吧？”
    “再忍忍，等这一批实习生熟悉了这里的工作成为正式研究员，后续的实习生就可以交给他们带了。”
    “好吧。”
    莫林耐着性子，继续带起那一大堆炼金大学的实习生。
    而王极也的确没闲着。
    他开始查验第一批晋升成为奇术使的人。
    这两年陆陆续续有人满足条件，经过评定后每日进行灵感刺激训练，以激发天赋。
    到如今，已经冒出了一百多名低阶奇术使。
    值得注意的是，这其中一大半都是在炼金大学毕业，又或者正在炼金大学进行修习的学生。
    另一小部分则多是年纪比较大的领民，他们有天赋，却被帝国的制度耽误，无门晋升，只能荒废。
    但那份天赋终于还是在今天的理想共同体中重新得到解放。
    王极将这些人召集起来，亲自带队进行法术方面研究工作。
    他的精力是无限的，无论白天黑夜都可以一直工作，也不需休息，活动时间是常人的两倍。
    也正因如此，如今王极的法术输出等级通过不断锻炼进步已经达到了八级，追上了莫林，和莫林持平。
    距离高阶的十级门槛，也不算远了。
    不过，即便是有无限精力，王极也经常很头疼。
    领地事情多如牛毛，很多事还都只有他能处理，怎么都解决不完。
    王极不止一次觉得一天24小时还是太少了，那是时间的极限，不是他爆肝的极限。
    但事情再怎么多，也得一件一件来。
    “先从魔网的区域性试验开始吧，可以让这些低阶奇术使尝试使用，他们会更容易理解…”
    “还有地狱高速，北方诸多地区可以先行尝试投入使用了…”
    …
    在王极与莫林一个头疼、一个经常性晕厥的同时，伊恩和莱德最近也十分忙碌——忙到时常需要喝些治疗药水以修复身体损伤。
    理想共同体的扩张过快了，领民们的生活改变也太大，大到显得有些突兀。
    伊恩与莱德两人一路跟着王极走过来，可以很好地适应共同体的理念与生活。
    但要知道，大多数居民在理想共同体覆盖过来之前都是文盲，在帝国的长期摧残下，很多观念根深蒂固，一时间难以改变。
    即便有全民文化普及教育，也需要长时间才能见效，而现在时间还是太短了。
    很可能一代之内都无法完成彻底转变。
    迄今为止，很多项目的建设仍要靠规定的每日必要劳动，而不是理想中的自觉投身建设。
    目前理想共同体的平稳，一方面是因为生活足够好，繁荣使得大部分人获得满足，暂时没什么别的心思。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有绝对公正的钢铁执法者，再加上能够实时进行的通讯和传送手段，极大加强行政和控制能力。
    以及…还有一位不可忽视的宛若神明一般的贤人王，他的存在感实在太高，而且做到的事也太过离奇，那诸多规则一样的事物堪称伟力，让许多人感激的同时也觉得畏惧。
    诸多不安因素都被更加强大的手段压了下去…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何尝又不是一个绝活儿共同体呢？
    作为内部事务最高的管理之一，伊恩看着自己的一双手，只感觉丑陋又肮脏，上面满是血腥。
    这些血腥一直都没被提到明面上。
    很多揪心又或难以言说的事都是他和莱德在默默处理。
    “观念的改变和素质教育任重道远啊。”
    想着最近的事情，伊恩又给自己灌了一瓶瞬间治疗药水，修复过劳损伤。
    “好在我们还有一个贤人王。”
    他又开始有了动力。
    …
    时间渐渐流逝。
    世界产生剧烈变动。
    这一年…忽然发生了一场世界范围的大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