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雪苏的声音有些发颤。
    她暗中调动内力，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雪苏姑娘，帝都颜值天花板，七年前以一支惊鸿舞名动京城，引得无数王公贵族竞折腰。”茅清兮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我说的没错吧？司玄苏。”
    雪苏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你究竟是谁？”她咬紧牙关，一字一顿地问道。
    茅清兮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雪苏身后，
    一记手刀，眼看就要劈在她的后颈！
    雪苏大惊失色，连忙后退，同时挥动手中的金簪，试图逼退茅清兮。
    但茅清兮的动作更快，一招接着一招，连绵不绝，根本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雪苏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勉强招架。
    几招过后，茅清兮忽然收手，停了下来。
    她已经试探出了雪苏的底细。
    雪苏捂着肩膀，气喘吁吁，眼中满是不甘。
    她想不明白，京城里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高手？她将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想了一遍，也没有找到一个能与眼前之人对得上的。
    她还想再战，茅清兮却突然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在她眼前一晃。
    令牌上，“游萍”二字，让雪苏如遭雷击！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眼眶瞬间红了，但她不敢抬头，只是深深地低下头，恭敬地说道：
    “主子。”茅清兮稳稳地受了司玄苏这一拜，目光沉静，像两汪幽深的潭水，静静地落在司玄苏低垂的头颅上。
    良久，她的声音才缓缓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严：
    “起来吧。”
    司玄苏依言起身，抬眸望向茅清兮。他唇边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那笑容中，似有释然，又似有感慨。
    “没想到，小姐竟会接下青玉令。”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我们……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这声音！
    竟是男子的嗓音。
    只是，相比寻常男子，他嗓音温润如玉，带着一种雌雄莫辨的独特韵味，像是某种珍稀的乐器，轻轻拨动，便能撩人心弦。
    若此刻有外人在场，听到这声音，定会惊骇万分，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茅清兮倒是不意外，她早就从紫姨那里知晓了司玄苏的真实身份。
    她微微颔首，目光在司玄苏脸上逡巡，似乎要将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看进眼里。
    正因如此，她才更加信任司玄苏的能力。
    能在京城这等权贵云集、风云变幻之地来去自如，更以“雪苏”的身份，艳压群芳，博得了“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这背后，需要多少心机和手段？
    若没有过人的本事和胆识，司玄苏怕是早就暴露，尸骨无存了。
    茅清兮神色肃然，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既然我接下了青玉令，便需要你们全心全意，为我做事。”
    “为我”二字，她咬得极重，像是要将这两个字，深深地刻进司玄苏的心里。
    司玄苏没有丝毫犹豫，他再次跪下，身形如同一棵挺拔的青松，语气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小的豁出这条命！”
    茅清兮的目光微微闪动。她明白，眼下不是详谈之时，毕竟，宁王还在外面等着司玄苏。
    这种时候，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引起轩然大波。
    果然，门外丫鬟又来催促，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
    茅清兮微微颔首，示意道：
    “你且先去应付，我在此等你回来。”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司玄苏点了点头，重新蒙上面纱。
    转瞬间，他又变回了那个媚眼如丝、风情万种的雪苏姑娘，仿佛刚才那个声音清朗的男子，只是一个幻影。
    待司玄苏离开后，茅清兮独自在屋内等候。
    屋内燃着淡淡的熏香，烟雾缭绕，将她的身影衬托得有些朦胧。
    她听紫姨提起过，七年前，司玄苏化名“雪苏”进入碧云楼。
    凭借一曲惊鸿舞，艳惊四座，名动京城。
    那舞姿，似月似幻，如痴如醉，让无数人为之倾倒。
    碧云楼也因此一跃成为京城首屈一指的青楼，夜夜笙歌，宾客盈门。
    身处这等风月场所，迎来送往，真真假假，司玄苏所能收集到的情报之多，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茅清兮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步棋，她走对了。
    茅清兮等了足足半个多时辰，却仍不见司玄苏归来。
    她心中了然，宁王那边，怕是没那么容易放人。司玄苏一时半会儿，恐怕是脱不开身了。
    她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户。
    夜风拂过她的脸颊，带来一丝凉意。
    她正欲翻身而出，再去探查些其他消息，为接下来的计划做准备。
    忽然，一道黑影从她先前来的方向，如同鬼魅一般，无声无息地攀援而上。
    此人轻功了得，轻功卓绝，几个起落间，便已逼近。
    他的动作极快，像是一阵风，又像是一道闪电，在夜色中划过一道模糊的轨迹。
    不过，他的目标，似乎是隔壁的包厢。
    在与茅清兮目光交汇的瞬间，他身形微微一顿，仿佛被什么东西定住了一般。
    茅清兮眯起双眼，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
    此人的轻功，竟然与她不相上下！
    这人的轻功，让她想起了一个人，一个让她感到威胁的人。
    他面部被黑色面罩遮掩，在夜色中看不清面容，只露出一双眼睛。
    但茅清兮却敏锐地察觉到，这人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是两颗寒星，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茅清兮的心，微微一沉。
    她的呼吸变得轻缓，几乎微不可闻，悄然调动起全身内力，如同一张绷紧的弓弦，蓄势待发。
    她心中清楚，若真与此人动手，胜负难料。
    这人的实力，绝不在她之下。
    那男子似乎也无意与她纠缠，他只是深深地看了茅清兮一眼，身形一转，攀上了碧云楼的另一侧，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茅清兮秀眉微蹙，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如果此人效忠太子，那她更要加倍小心了。
    太子……
    她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茅清兮重新从碧云楼正门进入。
    大堂内，热闹非凡。
    自雪苏离开后，前来寻欢作乐的客人们都已各自找到了乐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不经意间，茅清兮竟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刁然。
    他正搂着一个女子，那女子衣着暴露，浓妆艳抹，正娇笑着在他胸口轻抚，发出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刁然被撩拨得心痒难耐，浑身酥软，迫不及待地凑过头去，想要亲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