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周延儒,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第65章:周延儒,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第1/2页)
禁军们对此充耳不闻。
他们的世界里没有哀嚎只有命令,他们是皇帝最忠诚也是最无趣的刀,被握在御座那只年轻的手中,指向哪里便斩向哪里,不问缘由,不计后果!
粗暴而高效的动作,像是早已演练过千百遍。
平日里在秦淮河畔一掷千金,在九边关外呼风唤雨的巨贾们,此刻被卸去了所有财富与人脉的甲胄,露出了内里同样怯懦而柔软的血肉。
他们像拖死狗一样被拖向殿外。
在这片令人窒息的静默中,禁军的脚步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他们的目标是随着王纪的墨山一同被押到大殿上的周延儒和冯铨。
冯铨此刻早已没有了半分刚直风骨,面如金纸浑身抖得如同风中残叶,他精神的堤坝彻底崩溃了,一股腥臊的液体从他的袍角下无声蔓延。
“不……不要碰我……”他用一种气若游丝的声音哀求着,眼神涣散,似乎已经神志不清。
而周延儒,这位不久前还被被整个东林党寄予厚望,意图推上内阁首辅之位的礼部右侍郎,则展现出了另一种极致的丑态。
求生的欲望在那一刻压倒了他所有的尊严学识体面,以及他念了半辈子的知行合一。
当两个禁军伸手来架他的时候,他猛地向后一缩,双手死死地抱住了身旁的一根蟠龙金柱,整个人像一只受惊的壁虎,拼命地贴在上面。
“陛下!陛下!臣有话说!臣有话说啊!”
他的声音尖利而扭曲,充满了破音,再也没有了半分朝堂重臣的沉稳。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御座上的皇帝并没有立刻下令将他拖走。
朱由检的身子微微前倾,手肘撑在膝上好奇的看着他,缓缓开口道:
“哦?周侍郎有何话说?”
这句问话如同一根救命稻草瞬间被周延儒死死抓住,他像是溺水者看到了岸边伸来的手,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陛下!臣是被冤枉的!是他们!是钱龙锡,是钱谦益!是他们逼臣干的!臣是被他们裹挟的!臣对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啊!”
周延儒的目光如同疯狗一般,在跪伏的群臣中扫来扫去,被他看到的人无不心头一寒,连忙将头埋得更深,恨不得将自己变成地上的一块砖。
“还有范永斗!是他用重金贿赂臣!臣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啊!陛下,臣愿意检举!臣知道他们所有的事情!他们的关系网遍布朝野,盘根错节,臣可以全部画出来!臣可以帮陛下将这些蛀虫一网打尽!求陛下给臣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臣不想死……臣不想死啊!”
他的哭喊声在大殿中回荡,显得那样的凄厉。
朱由检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在欣赏一出早已知道结局的戏剧。
直到周延儒声嘶力竭,他才再次开口,语气依旧平静。
“你说你愿意为朕画出他们的关系网,将这些蛀虫一网打尽,那么朕问你,这张网你为何早不画晚不画,偏偏要等到刀架在你脖子上的时候才想起来画?”
周延儒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御座上的声音变得愈发冰冷,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锋利。
“周延儒,枉费你读圣贤书,学治国策,满口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可到头来,朕看到的却只有两件事——钻营与倾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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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检站起身,再次缓缓踱步至丹陛边缘,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趴在金柱上已经面无人色的周延儒。
“周延儒,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话音落下,大殿里的温度仿佛又降了几分。
周延儒彻底绝望了。
皇帝根本不是在审问他,而是在杀鸡儆猴!
“不……”他发出了野兽般的嘶吼,求生的本能让他做出了最后的挣扎。
周全此刻看了一眼皇帝那冷硬的侧脸,心中了然。
“拖!”
禁军们不再犹豫,其中一人甚至懒得去掰他的手,直接拔出腰间的刀,用沉重的刀鞘狠狠地砸在周延儒死死抱着柱子的手指上。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混合着骨骼碎裂的脆响,周延儒的手指瞬间血肉模糊,再也使不上半分力气,整个人从那雕刻着威严金龙的柱子上滑了下来,瘫倒在地像一滩烂泥。
禁军们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将他架了起来。
“不!放开我!你们不能这样对一个朝廷命官!我是礼部侍郎!我是……”
他的叫喊声戛然而止,一个校尉嫌他聒噪,直接从怀里扯出一块不知用来擦过什么的破布,狠狠地塞进了他的嘴里。
“呜……呜呜……”
周延儒的身体剧烈地扭动着,双腿在金砖上乱蹬,名贵的朝靴蹭出一道道黑色的划痕,像一个被捆住四肢即将送上屠宰场的牲畜。
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眼泪和鼻涕糊了满脸,那份对死亡的极致恐惧让他彻底抛弃了最后一点尊严。
周延儒不想死。
读了半辈子的圣贤书,钻营了一辈子的官场,好不容易爬到了今天的位置,眼看就要登顶内阁俯瞰众生!
他怎么能死?
他还有那么多的富贵没有享尽,还有那么多的权力没有品尝!
透过模糊的泪眼,他看到高台上的皇帝,看到那张年轻而又冷酷的脸。
周延儒拼命地想发出声音,想求饶,想说自己还有用,想说他错了!
但堵在嘴里的破布,让他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呜”声。
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他彻底淹没。
周延儒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双眼上翻,口中溢出白沫。
他就这样被两个禁军像拖着一具已经失去灵魂的躯壳一样,拖出了皇极殿。
整个过程迅速而高效,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仿佛只是一场早就排练好的戏剧。
而现在,戏剧落幕了。
随着最后一声闷响消失在殿门之外,皇极殿再次恢复了原本的寂静。
朱由检缓缓走回御座,重新坐下。
他看着下方跪伏着噤若寒蝉的百官,看着那座依旧矗立在殿中央,由无数罪证堆砌而成的墨山,眼中闪过了一丝极其复杂的神色。
有疲惫,有决绝,也有一丝……深深的孤独。
他知道,从今天起,从这一刻起,他与整个文官集团之间那层心照不宣的默契,已经被彻底撕碎了!
过去,他们是棋手,也是棋子,在规则内博弈。
他们假装忠诚,他假装信任,这是一种微妙的平衡,一种病态的和谐。
而今天,他掀了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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