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残碑共鸣：战神遗迹的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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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残剑在掌心剧烈震颤，剑尖不受控制地指向幽深通道尽头。楚寒脚步未停，右臂经脉仍有余毒灼烧的刺痛，但那股从真核深处涌出的战意已将不适压至角落。他能感觉到火种在丹田中微微跳动，像是回应某种远古召唤，又似饥渴的野兽嗅到了血的气息。
    通道尽头，一块半埋于碎石中的残碑静静矗立。碑面布满裂痕，中央刻着一个残缺的“战”字，边缘火纹若隐若现，与残剑脊上的纹路如出一辙。楚寒走近三步，指尖尚未触及碑面，一股磅礴战意便顺着地面蔓延而上，直冲经脉。
    他没有退。
    战意如洪流灌体，经脉瞬间发烫，像是被熔岩冲刷。真核剧烈震颤，旋转节奏被打乱，火种轰然燃烧，释放出微量热流稳住核心。楚寒咬牙，左手按住右臂虎纹，焚血式悄然运转，引导这股外来战意在经脉中缓慢流转，避免爆体而亡。
    他知道，若此刻抽手，便是对战意的背弃。
    而战心火种，从不接纳退缩之人。
    他缓缓抬起残剑，剑身火纹与碑面“战”字残痕逐渐靠近。当两者相距不足三寸时，整座残碑猛然一震，地面裂开蛛网状纹路，一道赤金色光影自碑底浮现，迅速铺展成一片远古战场。
    天穹破碎，黑云翻涌。
    一名披甲战将独立苍穹之下，手持巨剑，周身缠绕九道赤金锁链，每一寸铠甲都刻满裂痕。万千域外天魔自虚空裂隙中涌出，利爪撕天，魔气如潮。战将怒吼，巨剑横扫，一道赤金剑气劈开百丈虚空，魔影成片湮灭。
    可下一瞬，九道幽黑魔矛自背后贯穿其躯，鲜血洒落如雨。
    战将未倒，反手将巨剑插入大地，九道锁链崩断八根，最后一根缠绕剑柄，引动天地战意凝聚于剑锋。他回身，一剑斩出——苍穹裂开，魔军溃散，连虚空都被斩出一道永恒裂痕。
    最终，他单膝跪地，巨剑断裂，残火自心口飞出，没入星空。
    光影消散，矿洞重归寂静。
    楚寒站在原地，额头冷汗滑落，右臂虎纹蔓延至肩颈，皮肤下似有火焰流动。他呼吸沉重，却未松开残剑。刚才那一战，虽只是残念投影，但其中蕴含的纯粹战意，几乎将他意识撕裂。
    火种仍在燃烧，热度不减。
    他低头，将残剑缓缓插入碑座凹槽。剑身与碑体严丝合缝，火纹完全重合。刹那间，残碑爆发出刺目赤光，地面再次浮现光影，但这一次，并非战场回放。
    一道虚影自碑中走出。
    战将残念凝形，高达九尺，铠甲残破，面容模糊，唯有一双眼睛如熔炉燃烧。他未开口，楚寒却听见一道声音直接在识海炸响：
    “战意未泯，天路可期。”
    楚寒身体一僵，双腿不受控制地弯曲，几乎跪下。残念抬手，一股无形之力将他托住。
    “汝承吾血，当继吾志。”
    话音落下，残念右手缓缓抬起，做出一个起手式——左手虚握，右臂后拉，残剑随势前引，剑尖指天，剑脊贴臂，如虎伏地，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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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寒全身肌肉骤然绷紧，右臂虎纹疯狂蔓延，战体不受控制地跟随动作摆出同一姿势。他的意识清醒，身体却已不属于自己。
    残念低喝：“斩！”
    楚寒右臂猛然挥出，残剑划破空气，一道赤金剑气轰然斩出。没有真元爆发，没有战技运转，纯粹是战意驱动，是血脉共鸣，是火种与残念的共同意志。
    剑气撞上岩壁——轰！
    三丈深、十丈长的沟壑瞬间成型，碎石如暴雨崩飞，尘烟弥漫整个矿洞。残剑脱手飞出，钉入对面石壁，剑身嗡鸣不止。
    楚寒单膝跪地，右臂虎纹逐渐褪去，皮肤焦黑，经脉如被烈火灼烧。他喘息粗重，嘴角溢血，但双眼依旧盯着残碑。
    刚才那一斩，他记住了。
    不是招式，而是“意”。
    斩天之意，破魔之志，不退不避，唯战而已。
    火种在丹田中缓缓冷却，吸收残碑逸散的战意碎片，修复受损经脉。真核旋转逐渐平稳，掌心最后一丝余毒被彻底清除。他盘膝而坐，闭目调息，任由战意在体内循环三十六周天。
    不知过了多久，他睁眼。
    残碑上的光影已散，唯有地面浮现出一道赤金色光纹，自碑底延伸而出，指向矿洞更深处——落日山脉腹地，苍焱峡谷方向。
    楚寒缓缓起身，拔出石壁中的残剑。
    剑脊火纹微闪，似有回应。
    他凝视光纹路径，低语：“这是……战神走过的路。”
    话音未落，右臂虎纹突然一烫，火种微微震颤。他低头，发现掌心血纹与剑柄接触处，竟浮现出一丝极细的赤金线条，顺着经脉向上游走，最终融入虎纹深处。
    血脉，正在苏醒。
    他没有动，任那股热流在体内缓缓流转。片刻后，热流沉入丹田，与火种融为一体。火种温度提升一瞬，随即恢复平静。
    残碑光芒彻底熄灭，碑面“战”字裂痕加深，火纹消失不见，仿佛耗尽最后一丝力量。
    楚寒握紧残剑，转身面向通道出口。
    可就在他迈步的刹那，右眼瞳孔深处，一抹赤金微光一闪而过。
    他停下。
    缓缓抬起左手，指尖触碰右眼。
    没有痛，没有异样，可他清楚感觉到——那一斩的影像，仍在他识海深处回放。
    不止是动作。
    还有那一剑斩出时，天地变色的预感。
    仿佛在敌人出手之前，战神已知其轨迹。
    楚寒收回手，目光重新落向光纹路径。
    他迈步前行，脚步沉稳。
    通道两侧石壁布满裂痕，地脉残血早已散尽，唯有那道光纹烙印于心，指引方向。
    残剑在手中微颤，剑尖始终指向前方。
    他走出十步，忽然停下。
    右眼再度闪过一丝赤金。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抬手。
    只是握剑的指节，微微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