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接近本就是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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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晚舟坐在家里的餐桌前，低头扒拉着饭盒里的饭菜，红烧排骨、清炒时蔬、还有一小碗冒着热气的紫菜蛋汤。
    这是陆野特意从大学食堂打来的。比她平时在小饭馆吃的员工餐好太多。
    “你多吃点。”陆野坐在她对面，给她夹菜，自己的饭却没动几下，明显有心事。
    姜晚舟抬眼看他。
    “怎么了？”她放下筷子，“从进门开始，你就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陆野迟疑片刻，终于开口：“我爸把我户口迁回B市了。”
    姜晚舟愣了下，她垂下眼，“迁户口？他让你回B市？”
    “嗯，去B市银行上班。”
    姜晚舟只觉讽刺。
    陆永昌急着把儿子拴回B市，无非是那个地方废了。
    她看向陆野，他还不知道，他爸现在就是个纸老虎，连传宗接代都得指望他。
    “你打算怎么办？”
    “我找了霍叔叔帮忙。”
    “霍兆亨？”姜晚舟挑眉，“他能有什么办法压制你爸？”
    “霍叔叔的地产公司和我爸单位有合资项目。他可以借合资公司的名义，让我爸来S市出差。”
    陆野继续道，“到时候，他们会当面谈。”
    姜晚舟眸光一闪。合资项目？
    她前世在投资圈摸爬滚打多年，太清楚这种“中外合资”背后的猫腻了。
    国有资产流失、利益输送、权钱交易……
    随便挖一挖，都能扯出一串见不得光的东西。
    如果陆永昌和霍兆亨之间有利益往来，她就能趁机挖出陆永昌的黑料，或许她能借霍兆亨的手，彻底扳倒他。
    她的心跳突然加快。
    不过，如果陆永昌认出她，以那个男人的权势和狠毒，她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对抗。
    “我爸应该不会轻易放人。”陆野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
    “所以，我已经在办理S市的人才引进。”
    “我参与过祝教授的金融改革课题组，符合特殊人才落户条件。可以向人才服务中心申请把户口和档案迁回。”
    陆野端起已经凉了的茶，“我不是在等霍叔叔救我，是在等他给我创造谈判的机会。”
    “你觉得这办法行得通吗？”
    姜晚舟对上他略带忐忑的目光。
    她露出一个浅笑：“当然。”
    姜晚舟起身收拾好饭盒，洗干净碗筷。
    她擦干手，回头看了一眼仍在餐桌前沉思的陆野。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些事只能面对。
    第二天，姜晚舟去恒辉置地查看施工进度。
    王许梅见到她，一把把她拉进办公室。关紧了办公室的门，还顺手拉上了百叶窗。
    她今天没穿职业套装，一身休闲打扮，连妆都没化，显然是从家里匆匆赶来的。
    “出什么事了？”姜晚舟问道。
    “霍先生的秘书在查你底细。”
    “不止是你。”王许梅低声说，“他还知道我们认识。”
    “霍先生什么态度？”
    王许梅烦躁地点了支烟，“他什么都没说，照常让我负责新项目。”
    “你得早做打算。”王许梅吐出一口烟圈，“霍先生这人眼里容不得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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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晚舟想起上次签合同时，霍兆亨那双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
    “瞒不住的话，与其等他查出来，不如我自己说。”
    王许梅一愣：“什么意思？”
    “明天他不是要来视察精装修进度吗？我去见他。”
    王许梅疑惑：“你打算怎么说？”
    “实话实说。”姜晚舟耸了耸肩，“我会告诉霍兆亨，陆野知道我的过去。”
    她抬起头，“但我们之间是清白的，没有任何利益往来。”
    王许梅长叹一口气：“你这是赌命啊。霍先生要是翻脸，不光是你，连巧工匠都得完蛋。”
    “不赌才会完蛋。”
    王许梅皱眉：“为什么明天去工地谈？办公室不是更好谈？”
    “在这里，他才能看到我的价值。而不是只盯着我的过去。”
    次日，姜晚舟提前两小时到达工地。
    “姜经理，霍先生到了。”走廊传来工头的声音。
    姜晚舟走上前，看见霍兆亨被一众高管簇拥着，正在查看施工图纸。
    “霍先生。”
    霍兆亨转过头，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姜经理亲自监工？”
    “恒辉是巧工匠接手的第一个高端项目，不敢怠慢。”
    她递上一份检查报告，“这是今早的质检记录。”
    霍兆亨随手翻了几页，合上文件，对其他人挥了挥手，“你们先去下一处，我和姜经理聊聊。”
    人群散开后，工地安静下来。
    霍兆亨走到空地坐下，示意姜晚舟也坐。
    “知道我为什么欣赏你吗？”霍兆亨开门见山，“刚出狱的人当项目经理，你是第一个。”
    姜晚舟心跳如鼓，“霍先生早就知道了？”
    “张秘书才查到。”
    霍兆亨像是看透她的心思，“别多想。”
    “陆野确实喜欢你，但他还是太年轻。我得帮他把把关。”
    “现在，说说你和王许梅吧。”霍兆亨话锋一转，“女子监狱的故事，我很有兴趣听。”
    姜晚舟缓缓说道：“梅姐是我的恩人。没有她，我可能活不到出狱那天。”
    她讲了一些狱中的往事，霍兆亨静静听完，问道：“知道为什么我让王许梅当总经理吗？”
    姜晚舟摇头。
    “因为她和你一样，知道什么叫绝处逢生。”
    霍兆亨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商场如战场，我需要的是经历过生死的人。”
    他转身走出去，到门口时回头：“恒辉二期下个月招标，巧工匠有兴趣吗？”
    姜晚舟愣在原地，直到王许梅小跑过来推她：“傻站着干嘛？快答应啊！”
    “有兴趣！”姜晚舟大声回答。
    霍兆亨点点头，上车前最后说了一句：“下次见面，和我说说你和陆野的故事。”
    车队扬尘而去，王许梅激动地拍着姜晚舟的肩：“成了！”
    姜晚舟抬头望向远处。
    “梅姐，你说......”她低语，“要是霍兆亨知道，我接近陆野从一开始就是计划好的，他还会给我这个机会吗？”
    王许梅的笑僵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