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和他约定好了要相处一个月，这一个月我要随叫随到，无论徐京耀提出怎样过分的要求，我都不可以拒绝。
    周遭无声的降了温，我比以前木讷迟钝了许多，并没察觉段寒成的异常，“我先过去了，再见。”
    刚要走，段寒成猝然一笑：“徐京耀不会娶你的，别白费心思了。”
    睦州但凡是家世好些的男人，都不会瞧上如今身负人命的我，这是无需段寒成强调的事实。
    经历了这么多，我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是万人嫌。
    段寒成看着我发红的耳廓，以及冻伤后耳朵留下的褐色疤痕，发丝在鬓角漂浮着，这个角度，他能清楚看到我的眼眸，我笑了下，眼底是清亮皎洁的，很坚定。
    “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好不好？”
    段寒成被我这个笑与眼神唤回了过去的记忆，他也曾这样声色俱厉地警告我：“我不喜欢你，更不会娶你，少在我身上白费心思了。”
    那时我可没今日这么认真深情，只当作玩笑回了一句，“你不娶我，那我就当你女朋友，当一辈子。”
    回忆被当作了重击我的利刃。
    “看来上一次的结果，还没给你教训。”
    “……正是因为经历过，所以总不会更糟糕了。”
    我释怀了对段寒成的那段感情，再谈论起过往时都是坦荡的，看似在笑，可眼睛里却只有一大片悲凉。—
    超时了三分钟，徐京耀没给我好脸色看，他叫我来也不是真的要跟我相处，而是要我伺候他的情人。
    对方是小明星，专横娇纵，依偎在徐京耀怀中，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充满敌意，“耀哥，她就是你家里给你找的女人啊？”
    徐京耀为了哄女人，不惜将我找过来给人羞辱，“是啊，就她。”
    “她哪里配得上你啊？”
    女人突然坐起来，迎着冷风降下车窗，摇晃着徐京耀的手，“你不能跟她结婚，不行！”
    “好好好。”撒娇这一套对徐京耀很受用，“这不是把她交给你了，你随便出气。”
    两人坐在商务车中，温暖舒适，像是看笑话一样打量我，刚被灌了酒，吐过，风裹走了身上的气味，迎风而立，面容苍白憔悴，他们那番打情骂俏的话进了耳朵，但我无动于衷。
    只要可以让樊云安心，怎么被羞辱践踏，都没所谓的。
    徐京耀拉开了车门，像是唤家中的佣人一样，“喂，你还记得你上次答应我什么吗？”
    “记得。”我敛眸，不敢忘。
    “芝芝的助理生病了，这几天你跟着她，她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徐京耀年纪小，幼稚莽撞，为了让我主动退缩，便用上了这种办法，他期待我跳脚生气的那一天，他好理直气壮退婚，可我不会生气，面对他无理的要求，欣然答应了下来，“好，可以。”
    徐京耀哑然了下，“我看你真是没脾气的，这可是你自找的。”—
    段寒成出差了一周，忙着工作，一回来才知道，我最近都跟徐京耀在一起。
    周嘉也带着玩味，“说是跟他在一起，实则是在伺候跟他好上的那个小明星。”
    “伺候？”
    我没伺候过别人，且生下来就娇气的，是被人伺候长大的。
    他有些不信。
    “你这些天不在国内，”周嘉也摇头叹息，往皮质沙发的后背靠去，仰起面，炫目的光划过他的眼皮鼻梁，“……你是没看到方元霜那个卑躬屈膝的模样，我都没心情去整她了，太没劲儿。”
    被周嘉也戏耍、被谷薇带头羞辱吃垃圾、现在又被徐京耀当佣人。
    这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
    这一次，段寒成都不得不怀疑我是真的转了性，“她在哪儿？”
    周嘉也睁眼，“什么？”
    “方元霜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