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没有选择的余地

    草原这些年的也不算好过，虽然说加大了对大乾的劫掠，但这多年了，类似宣化这种边镇粮食也不多，人口也在急剧减少。
    原先抢一次就能过冬，现如今得从开春抢到入冬前。
    就这都不够草原上部落的消耗。
    物资越来越少，部落之间的矛盾也越来越大。
    王庭虽然在不断维持各部落之间的安定，但这些年已经有些捉襟见肘了。
    加上父王改革草原高层，学习大乾设立官衙管理部落，让王庭和部落的关系也愈发紧张起来。
    这一次左贤王在宣化大败，终究是打破了草原内部那表面维持的安定。
    一招不慎，整个草原就会混乱起来。
    因此拖延对于草原来说并不是上上策。
    甚至连下策都算不上。
    面对宝莲公主的质问，在场的人也是心知肚明。
    他们都是草原王庭的人，自然是以王庭为主。
    也知道自己现在只能和王庭共进退了。
    堂内安静了片刻之后，只见一位老者慢慢站了起来。
    听到动静的宝莲公主将目光移了过去。
    “忽烈，你有话要说？”
    站起来的人是这一次随行谈判的副使之一，忽烈。
    也是自己父王大单于最信任的老臣之一。
    只见其朝着宝莲公主行了一礼，随后开口道：“殿下，大乾所提出来的条件虽然苛刻，但也算是给了咱们谈判的方向，说到底大乾这一次是想要咱们出血。”
    “臣以为既然双方意见相左，情况还不利于咱们，那不妨先和大乾谈着，将其索要的标准降低一些。”
    “降低一些？纵然是只剩下一成，王庭也不会出钱的。”
    有人听到忽烈这么说，当即便开口否定起来。
    忽烈看了一眼对方，却没有恼羞成怒，而是看着宝莲公主接着说到：“臣以为谈判压低条件之后，让左贤王负责赔偿就好。”
    “这事端是他惹出来的，理应由他来承担，王庭固然有约束不力的问题，最多也是和他分担一点就好，如此一来不损王庭善待各部落的名声。”
    “还能借此机会敲打削弱左贤王的实力。”
    说到这里，忽烈深深看了一眼宝莲公主。
    “殿下不要忘了，左贤王这些年对王庭的命令那是阴奉阳违，早已有不臣之心。”
    “倒不如趁此机会敲打一番的好。”
    宝莲公主听闻这些话之后，也是蹙眉沉思起来。
    虽然说忽烈说的有些道理，但她担心的可不止这些。
    “左贤王纵然是能拿的出这些赔偿，怕是也不愿意，大单于那边也不会同意。”
    “这么做，只会削弱左贤王一部，让右贤王的势力膨胀起来。”
    然而，听到这话的忽烈却是直接摇了摇头。
    “殿下，您难道没有看出来吗？即便是大单于尽力保全左贤王，这事儿也做不成了。”
    “大乾现在是一朝理在手，就把令来行，那幽王绝对不会坐视左贤王恢复元气的。”
    “而且现在种种迹象表明，右贤王可能和宣化这边有些联系，到时候指不定会做出一些什么事儿。”
    苦笑着看向宝莲公主。
    忽烈带着几分无力道：“这件事儿已经不是咱们想阻止就能阻止的了。”
    忽烈的这一番话直接将草原最后一块遮羞布撕扯了下来。
    让在场的人无不是垂头不语，神色间还有些尴尬。
    内奸横行，自身无力。
    他们现在拿什么和幽王谈判？
    此时此刻众人才发现，他们想了好一会儿的办法，却是越发让自己没有了和大乾谈判的勇气。
    宝莲公主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无奈叹了一口气：“既然你这么说了，那这后续的谈判便交给你来做吧。”
    闻言，忽烈也是轻叹一口气，点头道：“老臣遵命。”
    从站出来说这些话的时候，忽烈就知道这件事儿必然是要落在自己的头上。
    丢弃名望这种事儿，绝对不能是宝莲公主。
    既然结局已经注定了，那他们中总要有一个出来背锅的。
    ……
    幽王府，后院。
    正在和苏庭雪在院子当中练字的李钰，此刻手抓着苏庭雪的柔夷心猿意马的很。
    苏庭雪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字自然是写的不差，但是架不住李钰厚脸皮，说是要教授苏庭雪一些新的书法。
    明知李钰是借着机会揩油，但苏庭雪对于这种情侣间的小情趣也是莫名喜欢的很，也就任由李钰胡闹。
    就在两人情义正浓的时候，院子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咳声。
    听到动静的苏庭雪急忙缩了缩身子，虽然不知道是谁来了，但还是顷刻间俏脸通红到了耳根。
    反观李钰，此刻被打搅了兴致，则是没好气的看向院子外。
    见是赵光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赵大人，你是不是在本王院子里安插眼线了？”
    面对质问的赵光斗愣了一下，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殿、殿下，下官没有！”
    一旁的苏庭雪自然是听出来了李钰话中的意思，没好气的剜了一眼李钰，随后从起怀中挣脱出来，略带几分歉意的看向赵光斗。
    “赵大人，殿下和你开玩笑了，切莫当真。”
    见赵光斗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苏庭雪也是无奈笑了笑，随后说道：“你若是有事就说，我先退下了。”
    赵光斗急忙朝着苏庭雪行了一礼。
    “王妃慢走。”
    虽然说李钰和苏庭雪还没有成亲，但如今宣化上上下下对于苏庭雪还是以王妃相称。
    苏庭雪原本还想要纠正一二，但次数多了许多人也不在意这些，苏庭雪也只能坦然受之。
    点了点头后，便带着婢女离开。
    见苏庭雪离开之后，李钰这才看着赵光斗道：“你今天最好有事，否则本王定要你好看！”
    赵光斗此时也是意识到了自己刚刚打扰到了李钰，有些不好意思道：“殿下，确实是急事，那草原王庭的使团派人来了，说是想要重启谈判。”
    “他们看过本王提出来的条件了？”
    赵光斗点了点头，随后道：“应该是反应不小，草原王庭那边传来消息，说是之后的谈判全都交给副使忽烈来主持，那宝莲公主突然生病，说是什么水土不服身体有些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