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谈判原因

    水土不服，身体不适？
    当听到这理由的时候，李钰忍不住轻笑一声。
    人都来了七八天了，结果现在说水土不服，想理由都懒得想了。
    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句，李钰也索性不再纠结着个事儿，而是看着赵光斗问道：“这忽烈在王庭地位如何？能力强还是弱？”
    赵光斗身为边镇官员，对于王庭应该是有所了解才对。
    而正如李钰所猜测的那样，赵光斗听到这个问题之后，也只是稍作思索之后，便开始给李钰解释起来。
    “这忽烈是王庭所属准噶尔部人，乃是当今大单于的小舅子，身份地位在草原上不低。”
    “十年前王庭政改，忽烈入三省任职，官至中政使，二品官阶。”
    “此人行事尚且算是老练，但能力一般，只是朝中人缘不错，这一次被派来担任副使，显然也是为宝莲公主把关。”
    “现如今被推出来谈判，算是有些诚意。”
    李钰有些好奇的看着赵光斗，却是不知道赵光斗为什么会说出这最后一句话。
    “为什么他出来就算是有些诚意？本王如果没记错，要论官阶大小，那执失眼下要比忽烈地位高吧？”
    赵光斗也是点了点头。
    “殿下说的不错，论官阶大小，确实是执失这个枢密院副使地位更高一些，实权也更重。”
    “但下官之所以如此判断，是因为忽烈这人大概是被推出来背锅的。”
    “使团当中比他能力强的绝对有，但他们都太聪明了，按照他们的想法，殿下所提出来的条件根本无法答应，换言之就是不可能谈判，但这不可能的事儿，却是变成了可能。”
    “加上忽烈这人地位和行事风格，下官如果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王庭已经被迫要答应一部分条件了。”
    “而放眼整个使团，也就只有忽烈能够承受的住这次谈判的后果了。”
    大才啊！
    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的赵光斗，能够对使团如此了解，可见这赵光斗不是在边镇当个闲官。
    尤其是刚刚那一番分析，虽然只说了忽烈一个人，但从那自信的口吻中可以听得出来，赵光斗是清楚使团每一个人的。
    说明平日里这赵光斗没少了解王庭的现状。
    笑眯眯的看着赵光斗，只是顷刻间那赵光斗就察觉到了异样，这才猛地意识到自己刚刚应该是说的多了，引起了李钰的怀疑。
    “殿、殿下？”
    李钰收回目光，点了点赵光斗笑了笑，过后才开口道：“赵大人分析的透彻，本王听明白了。”
    “照你的说法，这忽烈会答应条件，但只会有限的答应条件，是吧？”
    赵光斗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道：“殿下，下官确实是这么认为的，但答不答应还是要看殿下您。”
    听到这话，李钰笑着摇了摇头。
    “赵大人，你是想说，若是差不多，本王答应了就好了吧？”
    见李钰看破自己的心思，赵光斗也只能无奈一笑。
    “殿下明察秋毫，下官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您。”
    只见那赵光斗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下官以为，殿下所提出的条件，哪怕是只答应了一成，对我大乾来说都是一场胜利。”
    “须知，三十年了，我朝无论输赢都是要赔钱的。”
    “殿下已经开三十年先河，声望只会高而不会低，那草原人一时间难以接受，万一逼急了狗急跳墙，怕是有些不妥。”
    说完，赵光斗便希冀的看着李钰，期望能够看到李钰点头答应。
    然而片刻后，赵光斗等来的却是李钰的一声冷笑。
    “狗急跳墙了他也是狗，还能变成人？”
    “赵大人，时代变了，王庭之所以先前肆无忌惮，那是因为朝廷纵然赢了也是小打小闹，战况最大的时候，双方兵力都不超两千人！”
    “这次本王来到宣化之后，哪一次不是之前的数倍？”
    “尤其这一次是击败了左贤王，岂能同过去的小打小闹相比？”
    说到这里，李钰摇了摇头：“这件事由不得他们，停不停是本王说了算，不是他们说了算。”
    “受了如此大辱，换做你是大单于，按照先前的习惯，王庭第一时间会如何做？”
    面对李钰的提问，赵光斗愣了愣，随后带着几分迟疑道：“动手，调兵南下，兵压边镇，甚至……”
    “甚至不惜动用刀兵，搅乱北境。”
    李钰接过话头说了一句，神色间带着几分冷笑道：“但他们这一次没有，甚至愿意和本王谈一谈，你觉得这种变化是因为什么？”
    想到这里，赵光斗脸色倏地一下变了。
    “可能……草原内部除了问题？”
    “不错。”
    颇为赞赏的看了一眼赵光斗，李钰心中清楚，惯性思维让大乾的官员上上下下觉得草原来谈是因为往常也是这样。
    但他们没想过，草原这一次来的异常迅速。
    开口就是谈判！
    这也让所有人忽视了，王庭这样做的原因。
    李钰看了一眼赵光斗。
    “左贤王是废了，但不代表王庭没有战力，再说一句难听的，王庭调动右贤王，右贤王也不会因为和咱们有生意而放弃这机会。”
    “毕竟，正经做生意哪里有抢来得快？”
    “但无论是左贤王还是右贤王，亦或者王庭，全都没有提出来要和咱们大乾翻脸。”
    “所以，王庭不是不想打，而是不能打也不敢打。”
    “堂堂王庭，草原霸主，过往更是一呼百应，是什么样的情况让他们不敢打？”
    听到这里，赵光斗那原本沉思的神情，逐渐变得明亮起来。
    片刻后，脸上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着李钰开口道：“殿下的意思是，王庭现在有致命的问题，一旦动手恐怕会露馅，所以咱们的条件他们就算是再不愿意，为了停战也得答应下来？”
    闻言，李钰点了点头，但随后又话锋一转。
    “不过话又说回来，本王提出来的条件还不算严苛，对他们已经算是开恩了。”
    赵光斗听到这话却是咂舌不已。
    “殿下，这条件过往是想都不敢想的。”
    李钰闻言嗤笑一声。
    “这条件才哪到哪，本王还有更要命的在后面呢。”
    “现在不拿出来，只是不想吓到他们罢了。”
    “到时候你且看着本王如何让他们出血。”